2020年03月05日08:13 來源:澎湃新聞
斷藥,對艾滋感染者意味著什么?
黃億告訴澎湃新聞,可能有生命危險。艾滋感染者必須每天服藥來抑制體內病毒數,“一旦斷藥,就會病毒反彈、免疫力下降,感染風險大大增加。”
武漢“封城”后,他接到了很多艾滋感染者的求助。這些感染者因為缺乏通行證,無法到定點醫院領取藥品,面臨斷藥風險。
“手機上的消息像爆炸了一樣。”黃億是艾滋病防治公益機構武漢為先社會工作服務中心(以下簡稱“為先社工”)的發起人。
“為什么不向社區或者村委會求助,讓他們幫忙拿藥呢?”
“一些艾滋感染者即使斷藥,也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。”
寄出超過6300瓶藥物:僅一家醫院登記的艾滋感染者就3000名
2月19日,聯合國艾滋病規劃署和艾滋病公益組織“白樺林全國聯盟”在中國性病艾滋病預防針控制中心的支持下,設計和發起了一項關于新冠肺炎下艾滋感染者的調查。
調查顯示,近三分之一(32.6%)的艾滋感染者由于“封城”管制,在未來幾天內有可能斷藥;其中近一半艾滋感染者(48.6%)表示,不知道從哪里收集下一次抗逆轉錄病毒治療藥物。
“白樺林全國聯盟”的創始人和負責人白樺2月25日告訴澎湃新聞,平時國家對于艾滋感染者是“屬地化管理”,即在哪里建立檔案就在哪里定期領藥。疫情之下,1月26日,中國疾控中心發布了《關于保障異地滯留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免費抗病毒治療藥品的通知》。通知指出,無法回到原治療機構的感染者,可以在滯留地臨時領取免費抗病毒治療藥物。
雖然疾控中心等有關部門及時察覺到感染者們擔心的問題,但拿藥仍十分困難。
白樺反映,拿藥需要身份證、抗病毒治療編號以及原治療地疾控中心提供的“工作聯系函”。但春節加上疫情防控,一些基層的疾控中心電話打不通,一些感染者也不記得自己的治療編號,“電話打不通,(大家)又出不去,都特別著急。而且之前放假時間延長,一些疾控中心和醫院還沒上班,但患者藥已經沒了。”
因此,疫情期間,“白樺林全球聯盟”和“為先社工”等公益組織,都發布了為斷藥在即或已經斷藥的病友們郵寄藥品的消息。
在艾滋防治領域耕耘多年的“白樺林全球聯盟”建立起了龐大的病友網絡,除了給感染者郵寄出之前儲備的藥物外,他們還在“有存藥”與“無存藥”的病友之間架起了互助的橋梁。目前,向“白樺林全國聯盟”求助的艾滋感染者超過了一千八百人,他們已為其中六百多人發出了藥物。“我們平時就會存一些藥物來幫助異地斷藥的患者,但現在求助的人所需要的藥量,和之前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。”白樺感嘆。
“為先社工”則聯系了武漢金銀潭醫院,在公眾號與微博上發布了幫助郵寄抗病毒藥物求助信息表,每天最多可為65位感染者郵出藥物。截至3月2日,“為先社工”為741名感染者郵寄了超過6300瓶藥物。
不敢向村委會說明情況,步行十幾里去快遞點取藥
滯留在湖北荊州的張杰是向“白樺林全國聯盟”求助的艾滋感染者之一,今年45歲的他感染艾滋三年多了。自從確診后,每天吃藥就成了張杰生命中的一部份。一開始他設定了鬧鐘提醒自己每天吃藥,但現在成了習慣,鬧鐘就不再需要了。
張杰感染的事除了父母,其他的親人朋友還不知道,如果有人詢問,他都會說自己吃的是護肝藥或者護肝保健品,“如果知道了,可能連飯都不敢跟你一起吃”。
1月21日,在東莞工作的張杰回到荊州過年,原本只打算在家呆六七天。但“疫情”和“封城”的消息接踵而至,張杰意識到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可能不夠吃了。隨即,張杰聯系到了白樺。了解狀況后,白樺向他寄出了由志愿者捐贈的“替拉依”,三種藥物各15片,可以吃15天。
張杰介紹,“替拉依”是艾滋感染者常吃的一種三種藥物的藥物組合,除此以外還有“替拉奈”、“齊拉依”等組合。不同情況的病人,有不同的藥物組合吃法。這種組合吃藥的方法可以大大降低感染者的耐藥風險,由于很像用不同風格的酒調制雞尾酒,因此也被稱為“雞尾酒療法”。
雖然張杰平時吃的是“替拉奈”而不是“替拉依”,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沒辦法,“有總比沒有好”。
在張杰帶回家的藥還剩兩天量時,救急的藥物終于到了。市里禁行,開車出去需要通行證,生活在農村的張杰不敢向村委會說明情況,只好步行十幾里路去快遞點取藥,“在村里只要一個人知道就全知道了,我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。”
與張杰情況類似,另一位感染者呂書,今年26歲,感染艾滋剛滿八個月。隨著小區的全面封鎖和武漢交通管制進一步升級,無法拿藥的他感到有點心慌。他說,社區的人可以幫忙去拿藥,但是他的情況又不好跟社區講……
“為先社工”的負責人黃億表示,湖北有兩萬多艾滋感染者,這樣的狀況并不在少數,人們的偏見讓艾滋感染者即使斷藥也想隱瞞自己的身份。
另一位“為先社工”的工作人員肖超觀察到,艾滋感染者的這種“病恥感”在老年人身上格外明顯,再加上不熟悉網絡,他們斷藥的可能性更高。
最初幾個禮拜找“為先社工”求助的大多是較為年輕的艾滋感染者,直到近一個禮拜五十歲以上的感染者才逐漸多了起來。肖超告訴澎湃記者,很多老年人他們不會用智能手機,不會尋求渠道幫助,不敢找鄰居幫忙,都是最近醫院主動打電話過去詢問,他們才知道志愿者可以幫忙領藥。
“一位56歲的感染者為了到醫院拿藥,甚至連夜走了近10個小時的路……”提起這件事,肖超有些自責,“如果我們早一點發現他可能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走路過來。”
“聽到那個鈴聲就想把手機砸了”
2010年黃易在學生社團參與志愿服務時,接觸到了艾滋病防治的相關知識,這份工作帶給他的成就感讓他選擇創建了為先社工,一晃就是九年。“社會對他們的污名化很嚴重,一旦有人能給他們提供幫助的話,對他們而言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”
黃億向澎湃新聞介紹,為了更好的保護患者隱私,參與此次志愿服務的都是他們的“核心成員”,線上線下一共22名,每位參與的志愿者都要簽署保密協議,確保感染者的隱私不會泄露。大家分工明確,有的負責統計整理線上求助登記表;有的負責開車寄送藥品;有的負責在醫院領藥……
在此次志愿工作中,肖超負責接線答疑、登記信息。前期他每天大約要接70個電話,同時不斷的在微信上答疑解惑、安撫情緒,“他們可能從打電話的這一刻起,一天24小時都會纏著你。”肖超有些無奈,他幾乎每天都是在打電話、接電話、回消息中度過。但每次被纏得有些煩時,聽到感染者們講述自己的情況又會讓他感到心酸。
算上學生時期做志愿者的經歷,25歲的肖超在“為先社工”已經服務四年了。本身作為性少數人群的他深知社會對這個社群的不接納,“想為這個社群做一些事情,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帶來一些改變”,肖超有些感慨地說。
不過,感染者們焦慮的情緒也影響著肖超,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,沒胃口吃飯,甚至害怕聽到電話鈴聲,“聽到那個鈴聲就想把手機砸了”。后來團隊請來心理輔導,每個星期都會給志愿者們疏導情緒,肖超也在團隊的要求下休息了一天。現在的他已經慢慢調整了過來,感到焦慮的時候,就會聽聽民謠讓自己平靜。
夢寐以求的通行證
除了志愿者的心理情緒,“通行證”也是一個大問題。
25日下午,送藥志愿者的車因沒有通行證在漢江一橋被攔下。
“被質問了近半個小時”,黃億和志愿者們對此感到有些冤枉。
黃億告訴澎湃記者,一直以來他們都在試圖解決通行證的事情,但社工組織不具備開具通行證的資格,疾控中心和醫院也無法為不屬于本單位的志愿者們開出通行證。因而,志愿者們一直在用疫控中心和醫院開出的“非正式通行證”——一張蓋了章的情況說明函。
第二天,志愿者們沒有再開車,騎自行車將前一天未郵寄的藥品送走郵寄了。
正在等藥的沈慶,感染艾滋三年了,得知志愿者的車被攔后,他感到無助。“在醫院領藥的志愿者在醫院一呆就是8個小時,我看到照片有的穿的防護服還是破的……他們真的很偉大。”
對于志愿者送藥的事情,沈慶很感動也很感謝,“我從內心不希望志愿者做這件事,我希望相關的部門能夠重視并解決這件事,而不是只依賴志愿者沖在前面。”
為了能夠盡快拿到藥物,沈秦撥打了武漢政務服務網的電話和武漢市長熱線。電話那頭,工作人員態度很好,只說已記錄下來沈秦的訴求,但依然沒告訴他解決方法,沈秦心情復雜。
武漢江岸區疾控中心一名工作人員告訴澎湃新聞,現在單位的大部分人都參與到了新冠肺炎的相關工作中去,至于艾滋相關的工作,主要是為本地的感染者聯系醫院,為滯留外地的感染者提供“工作聯系函”以幫助他們領取藥品等。
如今這種情況,白樺很理解相關部門。白樺聽說,在安徽、浙江一些疫情較輕,艾滋感染者人數不多的地方有疾控的人親自開車送藥。但對于更多的地方,白樺認為這種工作方式并不可行,“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,工作量已經這么大了,如果他們一個個去送藥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不過,“為先社工”的轉機來得很快。26號下午黃億發來微信,他們拿到了通行證。
志愿者車被攔下的晚上,黃億發了條微博說明情況,閱讀量突破千萬。第二天很多部門主動聯系了黃億,“社區、醫院、民政、團委、疾控、交管、衛健等等,好多單位都給了我們非常大的支持和幫助。”
最終在相關部門的指導下,26號中午,他向為先社工的主管單位武昌區民政局提交了申請,下午五點半,志愿者們終于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通行證,他們可以繼續開車寄送藥品了。
(文中黃億、沈慶、張杰、呂書均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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