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01月23日16:34 來源:新華社
原標題:總書記關心的這座湖,究竟經歷了什么?
2020年1月20日,昆明,滇池,習近平總書記察看保護治理情況。他強調,我們不能吃子孫飯,要造福人類。
5年前那次云南考察,習近平也特別提到了滇池治污。
時間再前推到2008年,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中央書記處書記、國家副主席的習近平,也曾到滇池治污工程考察生態文明建設情況。
總書記關心的這座高原湖泊,究竟經歷了什么?
2009年、2019年,滇池東南部區域衛星對比圖。銀灰色的蔬菜大棚、連片的魚塘被拆除,取而代之的是古滇濕地公園寧靜的湖面。湖進人退,滇池擺脫水污染“絕癥晚期”,恢復生機。
2020年,正是滇池保護治理“三年攻堅戰”最后一年。即使從遙遠的太空,也可以看到這座330平方公里高原湖泊的巨變。
2018年、2019年,滇池全湖水質總體保持IV類,2020年滇池水質穩定達到Ⅳ類的治理目標有望實現,水體富營養化困境也在緩解。
從人進湖退、圍湖造田,到退耕還湖、退耕還林,滇池治理反映了中國人認知自然、了解自然的過程。
每年5月是滇池水華開始爆發的時間。通過衛星多光譜數據可見,2013年5月、2017年5月、2019年5月,污染最嚴重的滇池北側湖面,疑似為水華區域的紅、橙、黃色區域明顯縮減。
高原隆起,斷層陷落,古滇池現身。
人類圍滇池而居的歷史,約等于人進湖退的過程。考古線索和歷史資料證明,先民最早居住在滇池東南的晉寧,隨著湖面不斷下降而北移。專家估計,到隋唐時期滇池湖面仍然超過500平方公里。彼時滇池北端仍是大片沼澤,可能就是后來“草海”的由來。到了明代,湖面收縮至400平方公里以下。
滇池在歷經300多萬年之后進入衰老期,水面縮小的同時,水深也從誕生期的近100米降低到如今的大約5米。
但這座“在溫和的氣候中成長起來的溫和的湖泊”依然是昆明的母親湖,“四圍香稻,萬頃晴沙,九夏芙蓉,三春楊柳”,碧波浪影,風物水產,滋養著城與人。
人們大規模向滇池“進軍”,起自1969年。據《滇池水利志》記載,為了“向滇池要糧”,1969年到1978年間圍湖造田約34950畝,滇池面積縮小23.3平方公里。
高原湖泊原本就生態脆弱,圍湖墾殖破壞了自我修復的“重要器官”湖濱濕地,滇池的“免疫系統”漸趨崩潰。
利用衛星圖片制作的滇池北部填湖示意圖,白線內的土地都是上世紀60年代后填湖所得。但它們并不適合耕種,下陷嚴重。云南地方媒體曾報道說,填湖土地利用率只有四成,在1971至1982的12年間,這部分土地累計產糧407萬公斤,不及圍湖造田時消耗糧食的四分之一。
昆明市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系列新聞發布會上,昆明市滇池管理局負責人這樣回顧滇池環境惡化的過程:上世紀50年代以前滇池水質還多為Ⅰ-Ⅱ類,此后隨著北部森林遭大量砍伐,以及圍湖造田,縮減了滇池水域和湖濱濕地,滇池水質下降為Ⅲ類。
到80年代,隨著磷化工、冶煉、印染等企業的大量出現,以造紙、電鍍為主的鄉鎮企業迅速發展。同時,城市人口急劇增加,旱廁變水沖廁、衣物手洗變機洗,用水量迅速增加,水資源過度開發,擠占了滇池生態用水。另一方面農田從施農家肥改施化肥,大量污染物進入滇池,超過了環境的承受能力,草海、外海水質分別下降為Ⅴ類、Ⅳ類。
上世紀90年代,滇池水體黑臭,水葫蘆瘋長,藍藻水華如綠油漆,成為中國污染最嚴重的湖泊之一。
云南詩人于堅寫道:“世界竟然如此荒誕,我們活著,滇池死去!”
1974年、1999年環滇池區域衛星對比圖,多光譜分析可見,淺色的城區明顯向滇池延伸。
經濟快速發展帶來城鎮擴張、建筑猛增,從工業、農業、商業到住宅,環滇池區域的建設不僅對湖水索取增加,排放也不斷增長,大大超過了滇池的容納能力。
隨著昆明市人口的增長,滇池水質一路下行。
“九五”時期開始,滇池被列為全國重點治理湖泊,治理投入不斷增加。據地方媒體報道,1996年到2015年,滇池治理共計完成投資510億元左右。
但是滇池的大部分水質仍屬劣V類。這主要是因為滇池的污染存量巨大,入湖的總氮、總磷等關鍵指標仍然超過水環境承載能力。
從1998年到2013年,整個滇池流域的城鎮人口從117萬人增加到375萬人,GDP從12.95億元增長到2322億元,城鎮建成區面積也增加了229平方公里,增長1.6倍。
在社會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,治理跟不上污染,滇池因一次又一次水華大爆發進入公眾視野。
工作人員在清除滇池水域的藍藻和污染物(2008年7月攝)。新華社記者 秦晴 攝
生態環境損害容易治理恢復難,滇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。
滇池治理艱難爬坡。人口還在增長,經濟仍需發展,而滇池的水質終于在慢慢改善。
2010年至2018年間,昆明市人口增長35.36萬人,滇池水質從劣V類回歸Ⅳ類。
滇池水質改善背后,是滇池流域環湖截污和外流域調水等六大工程,是全面深化河長制、探索建立生態補償機制、實施“一河一策”水質提升方案等一系列行動。自2017年起,滇池探索建立并全面推行滇池流域河道生態補償,“誰達標、誰受益;誰超標、誰補償”。
位于滇池東岸的呈貢區沿湖地區,在拆除了大量農業設施后建成撈魚河等濕地公園。
滇池周邊一度分布著60多萬畝田地、10多萬頭牲畜,農村面源污染曾占滇池污染總負荷的40%。據媒體報道,十余年前,滇池流域是中國化肥使用最多的地區之一,年使用量3.9萬噸,平均每公頃達981公斤,比全國平均水平超出723公斤。
在全球范圍內,農村面源污染都是水質惡化的主要原因,由農業廢水和生活污水帶來的磷氮超標,導致水體富營養化。
撈魚河濕地公園,占地700畝,是環滇池濕地中最具代表性的環境保護型自然生態濕地公園。3萬余株中山杉耐濕、耐水,生長在撈魚河水面上,形成了壯觀的水上森林。
通過退耕還湖、退耕還林,滇池邊建起27個大大小小的濕地公園,它們成為滇池之“肺”,對水質恢復起到了關鍵作用。
位于草海與外海交匯處的龍門濕地公園,改造前后衛星圖對比。
這塊6.2萬平方米的綠色,之前是有214戶、517人的龍門村。龍門濕地建設共投入1.2億元,是昆明最早建成的濕地公園。
滇池環湖生態修復與建設的關鍵舉措是“四退三還一護”,即通過退塘、退田、退人、退房,實現還湖、還林、還濕地、護水的生態建設,其實施范圍原則上為滇池保護界樁外延100米以內區域(如遇環湖公路在界樁外延100米范圍內的,以環湖公路為界限)的環湖生態修復核心區,約33.3平方公里。
龍門村是滇池東西交通的渡口之一,村民世代居住于此,既受滇池滋養,也目睹過挖山填湖的景象。如今他們已經搬入移民新村,只留下探入滇池的新碼頭,靜待渡船到來。
湖進人退,難免慨嘆滄桑。
此次習近平總書記到訪的星海半島濱湖生態濕地,位于盤龍江注入滇池的入湖口,規劃面積上千畝,4年前開工建設。在環繞滇池的諸多濕地公園中,這個公園不大但卻精致,蘆葦、菖蒲叢生,棧道蜿蜒,水波清透。這里曾有3個湖邊村莊。從2008年和2019年的衛星圖對比可見,緊貼湖水的大棚和農田已變為公園綠地。
位于滇池西南角的南滇池國家濕地公園,是滇池面積最大的濕地,總面積1220公頃,共分布有植物226種,脊椎動物168種,其中魚類21種、兩棲爬行類20種、鳥類127種,是滇池湖濱野生動植物品種和數量最為豐富的區域之一。
整塊濕地庫塘容積約40萬立方米,每日進入濕地的水量約15萬方,在濕地內凈化時間約為6天。
籠罩在清晨薄霧中的甸尾村水杉濕地(2019年1月5日攝)。新華社記者 秦晴 攝
滇池治理是一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。經過多年來持續攻堅,水質終有逆轉。
滇池西岸“四退三還一護”區域,曾經的建筑、種植設施都已成為林地。專家說,滇池治理的巨大投入,是在為歷史還債。
幾十年間人進湖退、湖退人進,來路曲折,人們開始懂得尊重自然、順應自然、保護自然。
日污水處理規模為6萬立方的昆明市第十一水質凈化廠,采用全地下式設計建設,地面按規劃建成片區中心綠化公園。它將從上游減輕經海河進入滇池的污染負荷。
自1991年昆明第一水質凈化廠建成并投入運營,近30年間,滇池流域內水質凈化廠已建成27座,從各個方向遏制污染排放,日處理規模為216萬立方米。
將2017年與2018年滇池(不含草海)疑似水華情況進行對比,大部分水域已不再出現明顯的水華情況。
漁民李培光從漁船上拋下漁網(2019年10月22日攝)。由于環境改善,一條船一個開湖季就有3萬多元收入。當地漁民也早已不再使用燃油機動船出湖捕魚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傳統的三桅帆船。新華社記者 胡超 攝
滇池治理,是十八大以來“美麗中國”建設的縮影。從2008年到2018年,23個包括滇池在內的重點湖(庫)環境問題得到極大改善:劣Ⅴ類數量大大減少,Ⅰ、Ⅱ、Ⅲ類占比超過半數。
在富營養監測中,隨著滇池水環境的改善,重度富營養情況消失,中度富營養情況也明顯減少。
生態文明建設關系中華民族永續發展,正處于壓力疊加、負重前行的關鍵期,也正是有條件有能力解決生態環境突出問題的窗口期。
15年后的2035年,中國的生態環境質量將實現根本好轉,美麗中國目標基本實現;而到本世紀中葉,美麗中國建成,人與自然和諧共生。
從衛星俯瞰滇池東岸,來自西伯利亞的紅嘴鷗像在碧綠湖面撒下片片飛花。
滇池冬日,生機勃勃,春天可期。
2019年2月5日,市民和游客在昆明滇池與紅嘴鷗嬉戲。新華社記者 秦晴 攝
責任編輯:范春艷
瀘沽湖位于四川省和云南省交界處。近年來,四川、云南兩地多措并舉持續改善生態環境質量,瀘沽湖沿岸地區加快實施湖泊保護治理項目,積極探索流域共治共管新途徑。通過有效減輕入湖污染負荷,瀘沽湖生態環境質量得到有效改善,旅游收益顯著提升,帶動了當地群眾增收致富。
“往日的工人村,硬像個大破窯,住得人發毛……如今的工人村,環境多美好,青山碧水映藍天,紅花配綠草,光纖接到戶,天然氣更環保。從1956年來到武鋼,60多年來,吳傳發一家人先后參與了武鋼集團的建設,也見證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鋼鐵之城——武漢市青山區的變遷。
初秋時節,在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洱海生態廊道行進,就像走入了一幅山水田園長卷。洱海之濱的古生村,古樸的白族民居錯落有致,湖濱的木棧道旁草木蔥蘢。與洱海相伴十多年的上海交通大學云南(大理)研究院院長王欣澤一直監測著洱海水質的變化。
為打造戶外運動小鎮,去年一條42公里的馬拉松賽道在界頭花海之中建成,成為全國唯一一條全程建在鄉村的馬拉松賽道,并成功舉辦首屆騰沖美麗鄉村花海馬拉松。類似界頭鎮、光明村這樣富了村寨、美了家鄉的的生態產業發展模式,正在成為云嶺大地各族群眾奔向小康生活的康莊大道。
19世紀中葉,受地殼運動、黃河改道和河套水利開發影響,形成了一個河跡湖泊——烏梁素海。回歸:總體水質已達Ⅴ類,鳥類繁衍棲息這個夏天,闊別烏拉特前旗多年后,張圓再次踏上烏梁素海的湖岸時,感觸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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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努力,天幫忙”,生態環境部中國環境監測總站近日反饋,2018年11月洱海湖心斷面水質為Ⅱ類。對245條洱海主要入湖溝渠中水量較大、水質較差的溝渠,有針對性地進行水質監測,倒逼河湖治理和河長制落實。
” 檢查人員對機組負責人進行批評教育,要求嚴格落實管控要求,切實把污染物排放總量降下來,并要求中原區加大對駐廠監督員、網格員、管理員的宣傳培訓力度。隨后,督查組來到登封市告成鎮河南中美鋁業有限公司進行督查。
檢查人員對機組負責人進行批評教育,要求嚴格落實管控要求,切實把污染物排放總量降下來,并要求中原區加大對駐廠監督員、網格員、管理員的宣傳培訓力度。隨后,督查組來到登封市告成鎮河南中美鋁業有限公司進行督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