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俐

 薛曉路攜手湯唯,再搭配一位觀眾緣極好的“大叔型”男主雷佳音,依舊是海外拍攝的華人故事,電影《吹哨人》乍一看頗有熱映的味道。但上映兩周后,《吹哨人》目前的排片已降至冰點,這也意味著,這部投資過億、跨國拍攝、有好萊塢團隊加盟的商業片最終票房連5000萬都不到,成了這個賀歲檔最大的“炮灰”。

 在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任教的薛曉路,導演作品雖然不多,但都可圈可點。2010年的導演處女作《海洋天堂》,因關注自閉癥兒童感動了無數觀眾;三年后的《北京遇上西雅圖》 ,則以5.2億票房締造了華語愛情電影票房紀錄;續作《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》更以7.8億的成績,將薛曉路送上華語影壇票房最高女導演的寶座。

 值得肯定的是,在連續兩部愛情片贏得市場之后,薛曉路并沒有沿著安全路線繼續走下去,而是大膽挑戰了自己以往沒有嘗試過的犯罪動作類型,通過聚焦“吹哨人”這一特定群體講述平凡英雄為正義發聲的故事。

 那么,第一個問題來了,“吹哨人”這個片名究竟是什么意思?估計很多觀眾至今也沒鬧明白,就連主演雷佳音都曾開玩笑說,以為這是部體育片。事實上,“吹哨人”這個詞是個舶來品,指冒著個人風險揭露真相,以維護法律法規和公眾利益的人。觀眾對這個概念非常陌生,影片在前期宣傳時也并沒有給出一個簡潔明了的解釋,這導致不少觀眾在選擇影片時直接把《吹哨人》忽略掉了。

 “《吹哨人》對標的是上世紀90年代好萊塢經典敘事的犯罪懸疑電影”,薛曉路曾在采訪中明確這部影片的類型。如果影片真的能按照這個方向走下去自然是好的,但編劇出身的薛曉路似乎并不滿足于對好萊塢經典敘事的復刻,而是在其中夾雜了不少“私貨”。在愛情片中,細膩的情感糾葛是她的創作強項,但把這樣的戲碼強塞進犯罪懸疑片里,就會令主題嚴重失焦。

 原本,“吹哨人”面臨的最大壓力是內心的煎熬,選擇舉報意味著自己乃至家庭將會面臨巨大威脅,而保持沉默則意味著公眾利益會被損害,這其實是非常容易將觀眾代入的。但影片中婚外戀這條線過于搶戲,導致觀眾一邊要跟著湯唯踏上驚險的異國逃亡之路,一邊又要替雷佳音糾結如何處理出軌問題,結果是兩邊都差著一口氣。這樣的處理也直接導致影片節奏拖沓,原本緊張的懸疑氣氛常常被大段文戲打破,讓139分鐘的片長布滿槽點。

 《吹哨人》沒能吹響,最大的遺憾其實是浪費了一個好題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