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數據顯示

 截至2016年底

 中國注冊護士總數已超過350萬

 但男性占比僅1.8%左右。

 在很多人看來

 男護士這個護士群體中的“少數派”

 自帶尷尬又有點神秘

 但搜索新聞你又會發現

 男護士很受歡迎

 真相是

 ……

 10日,在“5·12”國際護士節來臨之際,小新走進昆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小兒科ICU,跟隨三位“90后”男護士高燦鈞、楊志雄、楊吉然,感受男護士這一職業的尷尬與擔當。

 男護士的日常

 29歲的高燦鈞,是昆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小兒科ICU首位男護士,從業已近5年。比他分別小5歲、3歲的楊志雄和楊吉然,是他的徒弟,入職不到半年。

 圖為高燦鈞與楊志雄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他們三人是昆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小兒科ICU僅有的三名男護士。該院約有2100多名護士,其中男護士僅有98名,大多集中在手術室、ICU、急診科等特殊崗位上。

 高燦鈞他們所在的小兒科ICU則是特殊中的特殊。這里收治的大多為早產或高危的新生兒,以及14歲以下的危重癥兒童。工作區為一個全隔離的空間,主治醫生和護士們除了需要醫治患兒,還需替代門外的父母陪伴病床上的孩子們度過在醫院的時光。

 圖為高燦鈞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早上8點,見到高燦鈞和楊志雄時,他們已換好衣服,開始一天的護理工作。

 對于兒科新生兒及NICU(新生兒重癥監護室)病房的患兒,他們要隨時關注孩子們的各項生理指標,每隔3小時就喂一次奶、換尿布,定期換藥、洗澡或做撫觸操,有孩子哭鬧則要立馬充當“奶爸”進行安撫。

 對于PICU(兒童重癥監護病區)的患兒,他們除了配合醫生進行換液、配藥、打針等治療外,還要輔助翻身、喂食、陪聊、安撫等工作。

 在小新被特許進入監護區的近2個小時內,新生患兒的哭聲此起彼伏,為了安撫他們,高燦鈞和楊志雄一刻不得停歇,才給這個寶寶喂好奶,另一個又要換尿布或抱被被踢松了……

 圖為楊志雄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問到安撫新生兒患者的秘訣,高燦鈞說,別無他法,除了滿足他們吃喝啦撒的生理需求,“最重要的就是——像媽媽一樣,把他們抱在懷里”。

 高燦鈞告訴小新,因為ICU的工作繁重,在近12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內,他們都需要不停地查看患兒病情、換藥、配液、打針、喂食等等,吃飯、上廁所都只能快速完成。這就是男護士作為一名護士平凡的日常。

 圖為楊志雄給患兒喂奶。任東攝。

 工作中遭遇的偏見與尷尬

 男護士的日常工作和女護士相比,雖然沒有太大區別,但他們卻常常面臨尷尬處境。習慣了女護士的護理,很多患者或家屬,或多或少地都會對男護士有些偏見,高燦鈞就曾被患者家屬拒絕,要求換女護士來打針。

 圖為楊吉然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“在PICU,我最怕的就是打針。”高燦鈞說,進到PICU的患兒好多因為長期打針,頭部、肚皮、脖子都是針眼,血管又細又脆,已找不出可以打針的地方,“每次看著都特別難受”。如果第一次失敗,家長就會要求換人。

 圖為楊志雄為嬰兒做撫觸操。任東攝

 “患兒家長可能覺得男護士不如女護士細心、溫柔,生怕我們照顧不好患兒。”楊志雄則被患者家長質疑過會不會毛手毛腳、手勁過大,抱孩子時把孩子弄骨折了。

 “抱孩子看似簡單,實則需要掌握技巧。抱的姿勢不對,孩子不舒服就會一直哭。”楊志雄說,為了讓家長放心,他一有空就會拿娃娃模具練習;給孩子喂奶或換尿布,總是小心又小心。

 圖為高燦鈞安撫患兒。任東攝

 除了對工作能力的質疑,大眾對男生當護士的不理解,也常常讓高燦鈞他們尷尬和傷心。“父母一開始也不理解,一個男生干嘛選擇當護士,但進入醫院工作后,他們慢慢轉變了觀點。”楊吉然稱,他找女朋友的要求,就是希望女生能理解他的工作。

 男護士的“優”與“憂”

 為了免除女友對自己工作的不理解,高燦鈞直接找了同行談戀愛。“事實上,男護士因為體力等方面的優勢,在醫院往往要承擔更多辛苦的工作。男護士雖然總是被誤解、被質疑,但也總是頂班、總是被認可。”高燦鈞調侃,男護士就是醫院的一塊磚,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。

 圖為高燦鈞與楊志雄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在醫院的女護士看來,男護士具有遇事冷靜、處事果斷、接受新信息快、抗壓能力強,及身體素質較強等優勢,是護士中的“寶貝”。

 “事實上,不管是男護士還是女護士,都經過專業的學習和反復的訓練,都是能勝任護士工作的。”昆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小兒科ICU副護士長李賽穎說,觀察下來,男女護士各有優點,醫院也需要男護士的加入。

 昆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小兒科ICU護士長郭靜表示,男護士雖然因為“稀有”一直是“焦點人物”,但其待遇和女護士卻沒有任何差別,相反體力活更多、工作任務更重、工作時間更長。不少男護士剛入職時心理波動很大,也會因為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、職業不被認同,不愿再從事護理工作。

 圖為高燦鈞在病房內工作。任東攝。

 高燦鈞、楊志雄、楊吉然三人也坦言,工作過程中,他們也曾因為患兒家長的質疑和周圍人的不認同想過放棄。但看到患兒在自己的護理下逐漸康復,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慰。

 “有時候可能家屬真的是不理解,但從事這個工作久了也就習慣了。其實,家屬也是擔心小孩,我們都是為了小孩,只要小孩能夠好好地出去,當時挨那幾句罵又算什么呢。”高燦鈞說,到目前為止,他依然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工作。在護士這個崗位上,他和科里所有女護士都是一樣的,最后都是為了患兒能夠健康平安地出院。

 “我相信我會堅持干下去,我愛我的工作。”高燦鈞說。

 相比“師傅”高燦鈞,楊志雄、楊吉然還處于新入職的適應期。楊志雄稱,相比從事護理工作之前,他更細心了。但對照科室對護士細心、耐心、愛心、真心、責任心“五心”的要求,還差了少許耐心。“希望自己能盡快成為一名優秀的男護士”。

 圖為高燦鈞給患兒換尿布。任東攝。

 每當工作中有負面情緒時,楊吉然會通過寫日記的方式緩解情緒。“讓患兒健康地出院,是護士工作最大的價值。不管怎樣,為了這一點我們也會堅持下去。”楊吉然說。

 明天就是護士節了

 這一節日屬于女護士

 當然也屬于男護士——

 盡管他們的人數是這樣少

 這些工作在“女兒國”里的“男丁格爾”們

 他們用行動改變著世俗的偏見

 也用信念堅守著自己的選擇

 白衣天使們

 請接收我們的敬意

 謝謝你們!